生命也许会有终点,但温暖、记忆和爱将会永存……
“清明时节雨纷纷”大家都在过着传统节日的祭扫中,有一小群人用不一样的方法祭奠着自己的“亲人”。小何是一位服装设计师,今年已经45岁的她,没有儿女,没有结婚,只有一只名叫“臭蛋”的橘猫和她相依为命18年。3月27日“臭蛋”经历了两个月的全力救治下,最终还是因肾衰竭而永远地离开了她。她回忆起很多和“臭蛋”的经历,她说:“我只花了45块钱买它,当时在一堆小猫里有的在抢食物,有的在刨猫砂,有的在睡觉。只有这只橘猫不争不抢,安静地蹲坐着看我,我就选它了。”只是因为在猫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小何便觉得它孤傲的性格像极了自己,想都没想就将它裹在自己的衣服里带回了家。小何告诉记者她觉得和身边的人相处总是需要计算和欺骗的成分,而小动物则是唯一可以用钱换来的最纯粹的感情。每天回到家里,只要在她的余光范围内,都有“臭蛋”的身影。夜深了,小何伏案工作时,“臭蛋”就趴在她的电脑旁边陪着她工作,小的时候还会调皮地在她电脑键盘上走来走去。渐渐地“臭蛋”变成了她唯一的“家人”,便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臭蛋”的离去无疑对小何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对她来讲再回到自己的居所,开门那一瞬间看不到“臭蛋”也就等于她没有了“家”。在这样的打击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和“臭蛋”告别一次,让这份她认定的纯粹的感情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于是她通过动物医院找到了动物殡葬服务。记者走访动物医院了解到,一般动物善终都是看家长意愿,如果遇到不愿善终的家长,他们根据林业局的要求,会送去林业局指定部门做无坏化处理。
小姚是这次为“臭蛋”善终的殡葬师,他端着一个黑色的大盒子,下午3点半出发去医院接回已离去的“臭蛋”。到达后下车他首先戴上黑色的手套,走进了一间冰冷的房子,轻轻地将“臭蛋”放入箱子。回到门店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清洁室,帮毛“孩子”清洗身体,调整仪容,让它们尽可能地恢复到生前的样子。小姚说:“这里最难的环境就是毛发吹干的过程,因为它们已经没有体温,所以吹干的时间会很长。”待仪容整理好之后,小姚抱着“臭蛋”进入告别厅,告别厅里放满了猫粮和冻干,中间还摆放着“臭蛋”生前的照片,一片片花瓣围绕着它的遗体,暖色的灯光下,“臭蛋”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一切都准备好了,小姚请“臭蛋”的家长小何来到告别厅,那一瞬间,小何再也忍不住泪水,小姚等待小何的情绪稍加稳定后,让小何为“臭蛋”上香。接下来小姚便悄悄离开告别厅将门掩上,把最后告别的时间留给小何和“臭蛋”独处。
22岁的小姚现在是门店唯一接触动物的善终师,门店招聘规定善终师必须养宠,否则不与招聘。他在门店工作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共善终一千多只小动物,到现在他还依稀记得,培训后第一次亲自善终看到离去的小动物让他难以接受的感觉,每一位家长都像白发人送黑发人,像是送走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姚说:“动物善终和人类不一样,人类因为传统模式会把骨灰安放在墓地里,每年清明大家集中祭扫。而这些小动物的家长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们会把骨灰放在一个像星球的小盒子里,一直戴在身上,这样他们会感觉自己的‘家人’一直陪伴着他们。”当记者问到小姚:“你在面对每一次善终会有害怕的感觉吗?”小姚坚定地回答:“不仅不会,我还觉得我在为每一个宝贝积功德。没有做这份工作之前我很浮躁,容易发脾气,但这一年下来,即便有人刮花我的车,我都能很平静地处理,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大过生死。”
小姚也养育了两只猫,一只是橘猫叫“金钱宝”,一只是虎斑猫叫“虎子”。对于小姚来说,脱下黑色的手套他是自己小猫“虎子”的家长,穿上黑色的手套他是千万家长的寄托。在一副手套穿脱之间,穿插着生命的流动。他记忆最深的一次善终是半年前发生的,他说:“那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在路边捡到一只被车碾压过的小猫,还活着,那个男人在医院救治小猫两个月,最后还是没救活,最终来到我们这里善终。我想连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做到善待它们,作为一名动物善终师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新快报记者 夏世焱/策划
新快报记者 郗慧晶/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