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博物学与维多利亚文化》日前由四川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是一部讨论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自然文学与科学写作的著作,讨论主题围绕该时期的自然文学、经典童话与博物学运动而展开,这是法国图卢兹大学英语系教授劳伦斯·塔拉拉赫-维尔玛斯历时五年的研究成果。中文版由祝锦杰译。
据了解,19世纪60年代,妖精的形象融入维多利亚文化的方方面面,它们开始出现在艺术作品、科学论文,甚至是商业广告里,童话故事的出版量随即一飞冲天。《童话、博物学与维多利亚文化》一书旨在阐释博物学为何会与妖精的世界产生关联,所选的历史时期正是妖精的形象发生明显转变的维多利亚时代,有的妖精调皮地换上了好几副面具。事实上,本书的目标是在西尔弗和鲍温的研究基础上更进一步:起初,自然世界在维多利亚人的眼中既引人入胜又蛊惑人心,但随着博物学的发展,对于大自然的全新定义和认识恰恰是在19世纪的下半叶接踵而至,文学界开始大量试验一种妖精角色可有可无的童话文学体裁,本书将尝试对这三者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联进行探讨。
如果说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作品在深受博物学发展影响的同时,也促进了博物学的传播,那童话文学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本书长篇大论的探讨正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相关内容在关于维多利亚妖精和博物学的开创性研究基础上,力求拓展,以剖析“有关自然的新知及其呈现形式是如何通过特定的文化实践才在社会大众间得到普及”这个问题。
由此,本书将展现妖精和妖精的故事帮博物学家和科学家描绘的自然世界的新图景。不仅如此,随着人们对博物学的理解发生转变,它们本身也跟着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深刻地影响了妖精故事的创作和维多利亚时代对童话文学的新尝试,尤其是在1859年之后。类似的现象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中有明显的体现,正如鲍温和西尔弗提出的观点: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借用妖精和童话仙境的目的,是为看客们营造一个个能够暂时逃离现实的浪漫自然世界。
同时,本书将广泛涉及各种与博物学有关的文本,特别是那些以(女性和)儿童为目标读者的科普作品和童话文学作品。西尔弗和鲍温的研究侧重面向成人的作品,维多利亚时代盛行博物学与文学的对话,作者将在她们的基础上,深入探讨这种对话所取得的丰硕成果,向读者展示当时的科普作品如何学习并借鉴童话故事的修辞,正如维多利亚时代的童话故事也会通过借鉴博物学来描绘现代社会的奇观并探讨自然。“我想强调的是,科学与文学和艺术领域互相渗透,想要把握这种关系,可以通过追踪特定的形象和比喻在这些领域之间的流动来实现。”劳伦斯·塔拉拉赫-维尔玛斯如此写道。
新快报记者翻书通览发现,本书将以介绍一系列博物学领域的科普作品作为开篇,剖析关于自然和自然世界的观念如何能与不可思议以及奇幻的事物交织在一起。第一章的主题是,博物学作为科学的一个分支站在了科学和文学的十字路口一一虽然它的研究对象是客观的事实,但它的表述和行文却充斥着主观的感受,博物学科普作品的内容和语气常常表现出这样的“兼而有之”。第二章的主题是维多利亚时代的科普作品如何对大自然进行美学和艺术化的处理,本章将介绍比金斯莱稍晚一些的维多利亚儿童科普作品,重点是阿拉贝拉,巴克利对妖精和妖精故事的运用。第三章、第四章和第五章将大自然及人类借助科学技术强化对自然与女性天性的控制相提并论。这三章想要强调的是,改编经典的童话故事成了维多利亚时代一些女性作家研究自然的新方式。第六章将介绍一个创作于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幻想故事,它借用了博物学书籍和插图的传统,将妖精放在一个前工业化的世界里。第七章将围绕伊迪斯・内斯比特的《五个孩子和沙地精》,对维多利亚时代末期妖精、童话和自然之间的关系作最后的探讨。
作者通过分析妖精、童话和博物学之间的关联,将通过本书向读者展现妖精和童话都曾为我们看待自然物,以及自然世界提供了全新的思考方式。本书研究的所有文本,无论虚构与否,都是在借用妖精的形象寻找一种能够描述全新世界的语言。在许多维多利亚人眼里,现代社会常常比小说更离奇、更陌生。本书希望跨越文学类型研究的藩篱,揭示这种语言的前世今生,进而追溯19世纪后半叶关于自然的新知如何得到调和的那段历史,这种调和以及新的知识结构的传播又如何最终促进了维多利亚时代环境意识的觉醒。
采写:新快报记者梁志钦